第329章 探监（1 / 1）
看着这个杀神终于离开。
系统松了口气。
他刚刚要是再用力点，它就嗷一嗓子把柚柚叫起来，直接逮捕了。
好在也没做什么。
不过它觉得秦宴倒也不用走这么急，就柚柚这个睡相，到时候又要蹬被子。
果然。
就在秦宴那只脚刚迈出门槛，还没来得及把门合上，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紧接着是“啪”的一声闷响。
秦宴脚步一顿，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全身，他僵硬地回过头。
只见刚刚还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蚕宝宝”，此刻已经成功破茧成蝶。
只不过这蝴蝶的形状有点特殊。
大字型的。
那床锦被被无情地踹到了床榻之下，孤零零地瘫在地毯上。而罪魁祸首正四仰八叉地横在床中央，一只小脚丫还要命地搭在床沿外，随着呼吸一晃一晃的，看着就让人牙疼。
“......”
秦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刚认的，还是深思熟虑挣扎了半天的，不能扔。
他认命地走回去，捡起被子，重新给她盖好。
这次他学聪明了，特意把边角压得更实了些，甚至还把她的小胳膊塞进了被窝里。
然而，就在他直起腰准备离开的瞬间。
那双小短腿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蹭”地一下弹了起来，精准地将被子再次踢飞。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是惯犯。
秦宴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两下。
这哪里是睡觉，这分明是在梦里练武！
这一夜，原本打算回去批奏折的帝王，硬是跟一床被子较上了劲。
盖上，踢开。
再盖上，再踢开。
甚至有一回，柚柚一个翻身，整个人都要滚下床去，秦宴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结果被小家伙一巴掌糊在了脸上，嘴里还嘟囔着：“大鸡腿......别跑......”
秦宴黑着脸把她的手拿下来。
看着那张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脸，他真的很想叫人拿捆绳子来，把这小东西跟床板绑在一起。
怎么能这么闹腾？！
在不知第多少次交锋后，秦宴终于想起来。
他费这老大劲做什么？
守夜的宫人呢，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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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绵纱洒在柔软的被褥上。
柚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像是充满了电一样。
自从吸收了祭司殿那股力量之后，她感觉身体都变得轻盈了不少，连带着那种总是睡不醒的困倦感都消散了许多。
而且对冷热的反应的都没这么大了，不过今天怎么感觉特别热？
“唔......好饿。”
这是她醒来的第一个念头。
殿外候着的宫人听到动静，鱼贯而入。
柚柚特意观察了一下她们的神色。
只见这些宫女姐姐们个个低眉顺眼，动作轻柔，甚至比往日里还要恭敬几分。
柚柚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父皇是没有生气，也没有把她当成妖怪抓起来。
宫人的态度就是皇上的风向标，既然她们如常，那就说明父皇那边也是默许了昨晚的一切。
但没得到完全的确认，看着面前的一桌早膳，她也没多少胃口。
“我要去见父皇！”
洗漱完毕，柚柚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新裙子，显得整个人更是粉雕玉琢。
御书房内。
秦宴正对着一堆奏折发愁，眼底是一片淡淡的乌青。
就在这时，一股香味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秦宴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小团子领着一队宫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父皇！”
柚柚声音清脆，带着早晨特有的活力。
秦宴看着她那张精神奕奕的小脸，再想想自己昨晚的遭遇，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秦宴放下手中的朱笔，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气，下意识地以为她是吃饱喝足了才来的。
宫人们死命地低着头把食盒放低，生怕陛下看见。
柚柚眨眨眼，小手背在身后：“想父皇啦。”
秦宴挑眉。
他看着柚柚，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
那个所谓的法宝失效了。
虽然昨晚被她那一通哭闹搅得心烦意乱，但冷静下来之后，秦宴认真想了想。
发觉自己其实......
也是乐在其中的。
就像柚柚一直给他的感觉一样。
虽然贪吃了点，调皮了点，有时候还让人恨得牙痒痒。
但她那种纯粹和通透，却是旁人所没有的。
“尽说些甜言蜜语，朕还能不知道你是来问什么的？”
不得不说。
对于柚柚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来寻他这件事，秦宴还是很受用的。
于是也没卖关子。
“不必感到自责。”秦宴看着她，语气认真，“就算没有那个法宝，朕大概也是会选你的。”
柚柚正观察着他，看看与往日里有什么不同，闻言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嘛？”
“嗯。”秦宴颔首，“毕竟矮子里拔高个，你也算是个......”
话还没说完，就见柚柚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怎么？”秦宴不解，以为是自己说话太过分伤着孩子了，忙改口，“我们柚柚特别有天赋。”
柚柚肉痛得直吸气。
她的道具！！
白用了！！！
秦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看起来像是倾家荡产一样绝望。
柚柚心疼完自己的道具，一抬头，视线终于落在了秦宴的脸上。
“咦？”她凑近了几分，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父皇，你怎么有黑眼圈啦？像那个食铁兽一样！”
她伸出小手，想去戳一戳秦宴眼底的乌青，又不太敢，只能在空中虚晃了两下：“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是不是想柚柚想得睡不着？”
秦宴面无表情地拍开她的爪子。
是因为谁没睡好，你心里没点数吗？
好吧，她确实没数，睡得跟小猪似的，就差打呼呼了。
“你看错了吧。”秦宴为了掩饰尴尬，问道，“早膳吃了什么，这么香？”
他单纯为了转移话题。
没想到柚柚像是瞬间想起了什么。
下一秒。
他就看见柚柚欢呼一声，熟练地爬上矮榻，把自己的一套专属小碗筷摆好，然后指挥宫人：“快快快！把这个蟹黄包打开！还有那个虾饺！都要凉啦！”
宫人们手脚麻利地将一盘盘精致的早点摆满了桌子。
柚柚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啊呜一口塞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秦宴：“......”
他看着面前除了奏折空空如也的桌案，又看了看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柚柚。
“你.....”秦宴指了指桌子，“就在这吃？”
“对呀！”柚柚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嘴里还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一个人吃饭不香嘛，我想着陪父皇一起，父皇看着我吃，肯定也会觉得很开心的！”
秦宴深吸一口气。
开心个鬼。
他是看傻了。
这小东西不仅没给他留，甚至还把这御书房当成了她的饭桌？
那股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勾得本来没觉得饿的秦宴也有些胃里空空。
他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把人赶出去，只是吩咐宫人：“给朕也添一副碗筷。”
一顿早膳吃得风卷残云。
主要是某个崽居然护食。
给秦宴激得好胜心也起来了，最后竟然比平日多吃了许多。
秦宴看着在那捧着肚子打饱嗝的柚柚，无奈地让人给她擦了嘴。
“吃饱了？”
“饱啦！”柚柚满足地拍拍肚皮。
“饱了就跟朕走。”秦宴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带你去个地方。”
柚柚好奇地从榻上滑下来：“去哪里呀？是不是去玩？”
秦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算是吧。”
半个时辰后。
天牢。
厚重的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常年不见天日的霉味和......
熏香的味道。
柚柚：“......？”
虽然她好像没有来过天牢，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吧。
谁家天牢还熏香啊？
柚柚看向秦宴，对方脸色平常，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还同她说：“虽然天牢听上去不是什么好地方，实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环境维护做得还不错。”
柚柚：“啊？”天牢也需要这样吗？
这里的气氛实在算不上好。
昏暗的火把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偶尔还能听到深处传来哀嚎声。
连福安都没想到，原本设想中的饭后温馨消食亲子活动环节居然会变成这样。
逛天牢......
这种情况确实离天牢很近，就是离是人很远了。
柚柚拉着秦宴的袖子，小声问道，“我们来这里干嘛呀？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秦宴脚步不停，带着她径直往里走。
“不是要去云螭宫吗？做父皇的，总得给你准备份礼物。”
柚柚沉默了一下。
究竟是什么礼物需要在天牢里送啊喂！
秦宴停下脚步，在一间看守最为森严的牢房前站定。
他微微侧身，示意狱卒打开牢门，然后指着里面那一群穿着破烂黑袍虽然狼狈但依然能看出几分仙风道骨的人，对柚柚说道：
“朕特意带你来认认仇家。”
柚柚：“......？”
她探出小脑袋，往牢房里看去。
只见里面关着七八个人，有的在打坐，有的在面壁，还有一个正在对着墙角的蜘蛛自言自语。
听到动静，那些人纷纷转过头来。
当看到秦宴时。
那种眼神，怎么说呢。
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脸上满是愤恨，感觉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人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意思在了。
柚柚也被这场面震住了。
没想到短短几天居然抓了这么多人呢？
她仰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秦宴：“这是来探监吗？”
秦宴嗤笑一声：“朕是在给你介绍熟人。这些人，都是前些日子在祭司殿被朕拿下的。你既然要去云螭宫，总得先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说着，他看向牢里那群人，语气瞬间冷了下来：“都哑巴了？怎么不打个招呼？”